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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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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8章 皮膚上的神秘地圖3

◎當時為什麽沒報警◎

曹哥正大話小話地吐槽師父呢, 對面桌上來了一男一女,兩人一左一右坐在他兩側,把他夾在中間。

曹哥的同伴立馬發覺不對, 轉身就要跑,被小郭一把按回去,“把飯吃完再走啊,急什麽。”

鄒卓沒動地方, 他坐在原位舒展開兩腿, 擋住了曹哥的去路。

顧平安坐在曹哥旁邊, 笑著道:“曹哥, 聽說你師父要金盆洗手, 這麽大事不得舉辦一個儀式嗎?我們久仰你師傅大名,能不能幫我們引薦一下,我們也給他送點金盆洗手的大禮。”

曹哥混社會的,眼力確實不錯,一眼看出這四個人都是大檐帽, 他十分後悔在這裏說閑話,哭喪著臉問:“警察同志,有什麽事兒您就說,可別嚇唬我。我師父就是教我修車補胎, 自己找找零碎活兒,我們可沒幹壞事。說金盆洗手是因為我師父是個武俠迷, 沒別的意思。”

黎旭坐他另一邊, “有沒有別的意思,等我們見了你師父再說吧, 還不到九點, 你師父應該還沒睡吧, 領我們過去一趟。”

曹哥猶豫起來,顧平安就說:“沒跟你商量,走吧,只要你們沒殺人越貨,就不用害怕,我們又不是反扒大隊的。”

曹哥聽明白了,又想到之前聽到的消息,無奈道:“警察同志,我領你們去沒問題,不過先說清楚我師父肯定什麽也不知道,他就是個酒蒙子,真的,他連我都糊弄不了,更別說幹壞事了。”

他師父住在開發區舊街,也是最早住人的那條街,以前都是獨門獨院的聯排平房,後來人多了,原單位的人又走了,這些平房就被割成了一塊一塊的,十分雜亂。

曹哥師父住的是兩間平房,要通過一個狹窄的過道,進去後卻豁然開朗,有個七八平米的小空間,後邊兩間平房只有一間亮著燈。

顧平安他們四個都跟著來了,鄒卓和小郭默契地觀察著地形,擋住了逃跑通道。

曹哥過去敲門,裏邊窸窸窣窣地響,然後才聽見有人說:“小兔崽子才回來,你也不看看都幾點了,回自己屋睡去吧,又來折騰老子幹什麽?”

“師父,有幾位同志想見你。”

曹哥說完,屋裏瞬間沒了動靜。

顧平安就明白過來,他是在給他師父通風報信,要是他們熟識的人,他肯定會用有幾位哥們,有幾位大哥大叔之類的稱呼,可現在他說有幾位同志,他師父只要不傻就知道外邊是公家的人。

她很想破門而入,看看這位想金盆洗手的師父在幹什麽,不過人家又不是嫌疑人,她還真不能莽撞。

不過還好門很快開了,一個頭發像鳥窩一樣的老頭瞇著眼往外瞅,“小曹啊,你領哪個單位的同志來看我了?”

曹哥這才發現自己被顧平安他們鎮住了,居然沒問他們是什麽單位的。可他自己卻在路上把師父的名字給說了,此時夜風一吹,他出了一腦門子汗,瞬間酒醒了。

黎旭上前道:“您就是餘老爺子吧,我們在燒烤攤碰見曹哥,有點事想要問問你。”

“哦,請進請進!”老餘頭倒是很熱情。

顧平安跟著黎旭進了屋,原以為會看見臟亂差的房間,哪想到這屋裏倒是很幹凈,桌上還放著兩盤下酒菜和一瓶散裝酒。

老餘頭殷勤地從角落拿了兩把凳子出來,“快坐快坐,有什麽就問吧,我也不問你們是幹什麽的,一看就一身正氣,我能幫上你們也算幹好事了。”

顧平安發現這位老餘頭還真是圓滑,好像只要不提他們的警察身份,他就不必回答他和徒弟的謀生之道。

不過現在也不是抓小偷的時候,顧平安坐下來,打量著屋裏,黎旭已經問道:“餘老爺子,聽說你要金盆洗手,我能問問原因嗎?”

老餘頭慌亂地擺手:“什麽金盆洗手啊,這詞怎麽敢亂用,我就是打打散工,賺點零錢,可從來不會為非作歹。同志,你們也別叫我餘老爺子了,叫我老餘頭就行,我就是賺夠了養老錢,又有這兩間房,一間住著一間租出去也夠我花了,也就沒必要在外面跑買賣了。”

顧平安問他:“你這兩天有沒有去過派出所的戶籍科?”

“我去那兒幹什麽呀,人家公家的地方沒事可不敢瞎溜達。”

顧平安詐他:“你確定?想好了再說,你猜我們怎麽找到你這兒來的?”

這老餘頭精著呢,可不像那兩位店員一嚇唬就慌了,他苦笑著指指站一邊的曹哥,“肯定是這小子在外邊瞎咧咧,他這嘴上沒把門的,有一都給你說成三,有三給你說成萬,他的話不能聽。”

他說著罵曹哥:“你給人家同志瞎說什麽了,我什麽時候去過戶籍科?”

曹哥撓頭:“我什麽也沒說,人家就說有事找你。”

黎旭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過來的,可看老餘頭這不緊不慢應對的樣子,就知道他絕對有問題。

於是他示意顧平安拿出照片來給老餘頭看,“這個錢包你認識嗎?”

老餘頭搖頭:“沒見過,看著挺貴呀,我可買不起。”

顧平安說:“地攤上十塊錢一個,倒也沒多貴,可是裏邊的照片十分珍貴,還有藝術收藏價值。”

黎旭看她一眼,也沒吭聲,任由她胡扯。

老餘頭卻撇撇嘴,眼裏忍不住流露出厭惡的眼神。

顧平安敏銳地捕捉到他這一絲厭惡,她只拿出了錢包的照片,老餘頭就這幅表情,她此時十分確定他見過那兩張照片,“怎麽你覺得沒有藝術收藏價值嗎?”

“啊?你說什麽?什麽東西有沒有價值?這個錢包嗎?我可不懂這些,看來也不像古董啊。”

顧平安幹脆讓曹哥先出去,她拿出那兩張皮膚上畫著地圖的照片,走到老餘頭身邊展示給他看。

“我是說這兩張照片,你覺得有沒有藝術收藏價值。”

老餘頭瞇著眼看了半天,無奈搖頭道:“這是什麽呀,我怎麽看不懂,老了,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了,你說有價值就有吧,我真不知道,沒見過。”

顧平安說:“這是在人體上用燙傷做的畫,也可能是畫的地圖,就裝在那個錢包裏,被一個尚有良知的人送到了戶籍科。”

老餘頭聽見最後一句話,忍不住長嘆一聲。

黎旭勸道:“老爺子,我一進來就說了,我們不是反扒大隊的,偷盜的事兒違法違規,但不歸我們管,我們只管命案。把這個錢包送到派出所的人算是立了功,要是能再把這個錢包是怎麽到手的說清楚,就能立功贖罪。”

老餘頭卻還是擺擺手:“我不知道,不過我認識的人多,要不我幫你們問問。”

顧平安有些奇怪,如果錢包真是老餘頭發現的,現在都跟他說清楚了,他們不查偷盜,承認了還能立功,這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。再說反扒這件事必須抓現行,他只要最近沒偷過,就不用怕,難不成他還有事隱瞞。

“我們想知道這個把錢包放到戶籍科的人,是不是認識錢包的主人?”

老餘頭搖頭:“我連誰放的包都不知道,更不知道錢包的主人是誰,你們問我也問不著呀。”

黎旭問他:“那這個錢包是偷來的嗎?是不是還連帶著偷了更重要的東西,所以才不敢承認?”

“兩位同志,我又不是小偷,你們問我這個我怎麽回答呀。”老餘頭開始唉聲嘆氣的,“警察同志,我就是老了,不想幹了,也幹不動了。別的事我都不知道,麻煩你們也不要找我了。不過你們放心,我也幫你們打聽打聽這些消息,打聽到我肯定主動去派出所給你們交代清楚。”

這就沒法再問了,顧平安皺眉,她有些不甘心,很明顯老餘頭見過這兩張照片,而且對此很反感。

她拿起照片細細看著,突然把曹哥從外邊叫了進來,“你來看看這兩張照片。”

曹哥拿著照片端詳,“這是什麽?紋身嗎?這花紋兒也不好看呀。不過這種紋身痕跡我還真沒見過。”

顧平安跟黎旭說:“黎隊,普通人看到這兩張照片應該只是覺得奇怪,就像曹哥這樣。咱們是有經驗,一看就知道有問題,那餘老爺子是怎麽回事呢。”

老餘頭被她嚇了一跳:“你這孩……你這同志,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的,我沒見過照片,更沒認出來,更不可能去幹這種變態的事兒。”

黎旭笑了:“餘老爺子,您這不是不打自招嗎?誰也沒說這是變態的事啊,也許只是有人有特殊癖好做出來的紋身,你這麽緊張幹什麽。”

曹哥也驚慌地看著老餘頭:“師父,這照片到底是什麽情況?是你拍的嗎?”

老餘頭嫌棄地瞪他一眼,又看了看顧平安和黎旭,擺手叫曹哥出去,“我要能拍出這種照片,早把你這廢物點心砍了,滾出去吧,我跟警察同事有事說。”

等曹哥出去了,老餘頭長嘆一聲,好像不知道從哪兒說起。

顧平安說:“老爺子,我們不急,你慢慢說,怎麽拿到的錢包,怎麽看到的照片,又怎麽確定這裏邊有命案。”

“這真是小孩沒娘,說起來話長啊,其實三年前我就想過金盆洗手,那時候手裏還算有點錢,我就想著搞個垃圾站。”

一聽這話,顧平安和黎旭都楞了,他們以為老餘頭會從偷到錢包開始說,哪想到一竿子支到了三年前。

老餘頭唉聲嘆氣地:“我這人從小就運氣歹,但凡有辦法,誰會想著吃這口飯,所以哪怕有錢了,能自個幹買賣了,我也不敢開店做生意,就想著幹脆收破爛,這又不是什麽好活兒,應該不妨礙什麽。幹這活兒前,我想先試試,就走街串巷地收破爛,結果那天收來的破爛裏有幾本書,書裏就夾著這樣的照片!”

他說著指指那兩張照片,“比這些照片還清楚,一塊一塊的,頭是頭腳是腳,那個慘啊!”

顧平安皺眉:“三年前,是八七年嗎?”

“對,就是八七年!”

黎旭問他:“你當時為什麽沒報警?”

老餘頭嘆氣:“對不住啊,我……我是真不敢啊,八三年嚴打的時候我是第一批進去的,差點就吃了槍子,還好一進去就得了肝病,再說他們也沒多少證據,這才判了幾年,那時候是剛放出來沒幾天呢,你說我要是報警,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?萬一碰上個糊塗的,再把這事砸我身上,我上哪兒喊冤去?”

顧平安沒空指責他,只急切地問:“照片呢?還有那些書,你還留著嗎?”

老餘頭無奈搖頭:“我嚇壞了,以為是什麽臟東西,立馬扔進火盆裏燒了。”

顧平安無奈道:“那當時這幾本書是從誰家收上來的,你還記得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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